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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開記憶的抽屜

今天的你看天空了嗎?雲是什麼形狀呢?

你喜歡幾歲的自己呢? 今天對你來說,是怎樣的一天呢?

2016年10月,小編到新北市立圖書館聽伊勢英子的講座後,在回程的路上,有一連串問題在小編腦中不斷迴響。短短90分鐘的分享,那強烈的感染力正如伊勢英子的創作風格,流暢冷靜,其實蘊含了深沉的情感和熱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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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長田弘文,伊勢英子繪,《最初的質問》(聯經)

 

在講座中,伊勢英子提到影響她創作很深的梵谷(Vincent Willem van Gogh, 1853-1890)和宮澤賢治(1896-1933),也道出個人創作歷程中無止盡的思索。她說:「我只畫自己經歷過的事。」她花了15年時間畫《哥哥-梵谷的故事》(青林),那是她最愛的畫家的故事,為了這本書她走訪各地,研究了所有和梵谷有關的材料。她也說:「我是創作的人,我常提出很多問題,但很難得到答案。」在為詩人長田弘《最初的質問》(聯經)繪圖時,因為詩人提出許多問題,伊勢英子曾經以為畫家必須在圖畫中提供答案,後來她不斷思索,最後她認為──提問的答案就是提問,就像鞦韆來來回回,不斷在提問和答案之間擺盪。

在講座最後,伊勢英子放了一幅畫──一個全身上下都是抽屜的人,身邊有一隻狗。她說:「這個人是我,我是個全身上下都是記憶抽屜的人,在其中一個抽屜裡,一直一直有我最喜愛的那隻狗。雖然牠現在已經不在了…」伊勢英子在畫作中紀錄了她生命中的所有記憶,她觀看、思索、喜愛、質疑的一切…

就如詩人的詩──在記憶的庭院裡長出來的,就稱為人生。每個人的人生充滿各種記憶,童年的記憶、身體的記憶、味道的記憶…而你呢?你的記憶抽屜中有什麼?

 


《身體與心靈》 【精彩書摘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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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考古學家發現幾百萬年前遺留下來的骨頭,他們要如何確定這是人類的骨頭呢?畢竟猩猩或猿猴的骨骼和人類非常相似,因此必須找出能證明是人類骨骼的證據。

如果考古學家在骨頭旁邊發現被製作出來的工具,像是磨過的石頭或削尖的木頭;或是骨頭被放置在類似墳墓的地方,或是附近山洞的牆壁上有一些圖畫或符號,這些都可以證明人類曾經在這裡居住。

這些工具、墳墓、繪畫,都是人類的痕跡…,這些行為與人類的思想和智慧有關,人類會安置同伴的遺體,不會隨便放著任由它們腐敗。人類會思考即將發生的事情,會計畫未來,並且會使用工具改善生活。也就是說,人類的心靈影響了人類的生活。

 


〈心靈漫遊〉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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瑪雅被禁足了,她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間,哪兒也不能去。瑪雅躺在床上,想到兩個月前搬出去住的姊姊。她開始幻想自己以後也會擁有一棟房子,她想把房子漆成橘紅色,還要在門口鋪上幾塊柔軟的墊子。她的丈夫會有高大的身材和一頭黑髮,他們會生兩個或三個孩子。她還要養一隻貓,可是,萬一她的丈夫對貓過敏呢?

如果是這樣的話,瑪雅就不想和他結婚了。她還想在院子裡種幾棵樹,好讓小貓可以爬到樹上玩耍。如果小貓在樹上不肯下來,她就得架個高高的梯子…

雖然瑪雅被關在房間裡,但是她的心靈可以漫遊到遙遠的時間和空間,到一個沒有人可以限制她的地方。

心靈可以跳脫時空的限制,帶我們回到過去或是飛向未來;心靈可以帶我們離開現實生活,到任何一個想去的地方。

 


〈誰是布萊斯‧伯恩?〉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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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男人在床上醒過來。他的頭很痛,他摸摸他的手腳和身體,看起來似乎都沒有受傷。他在上衣口袋發現一個皮夾,裡面有三張鈔票和幾個銅板,還有一張身份證。男人唸著身份證上的字──布萊斯‧伯恩。出生日期:1982年7月12日。

男人心想:「誰是布萊斯‧伯恩?為什麼他的證件會在我的口袋裡?」他看了看四周,不知道自己在哪裡。他起身照鏡子,鏡子裡出現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。

我們可以想像這個失去記憶的男人內心是多麼驚惶。他的手腳和腦袋好端端,完整無缺。但是,他到底是誰呢?失去記憶的人什麼都不記得,他的記憶和心靈一片空白,他對自己充滿疑惑。布萊斯‧伯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。

 


〈夢〉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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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莉開心的笑了。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榜上,她終於可以鬆一口氣,真是太棒了!朱莉接著聽到「砰」的一聲,那是爸爸出門上班的聲音。她醒過來,看著鬧鐘,然後把頭埋在枕頭下。可惡!朱莉好失望,她沒有上榜,原來那只是一場夢。

「真是不敢相信,我以為我考上了,正打算向大家宣佈這個好消息呢!」

也許,朱莉仍然在睡夢中。她怎麼能確定關門的聲音、鬧鐘、把頭埋在枕頭裡…這些不是她的夢呢?當她起床、吃早餐、上學,或是和朋友聊天時,她怎麼能確定她不是在做夢呢?

也許人生是一場夢,也許所謂的真實世界並不存在,也許有一天我們會醒來,然後發現原來我們只是做了一場夢…

好奇怪,這些想法太奇怪了!這些想法讓人暈頭轉向,好像沒有一件事是真實可靠的。這些想法可能會讓我們對所有事物產生懷疑,也會讓我們陷入錯亂之中。

 

 

〈感謝心靈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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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麼說來,我可以認為鬧鐘不存在,也可以認為周遭的事物不存在,甚至認為我的身體也不存在。我可以認為,我所相信的一切都是虛幻的、不存在的。但是有一件事例外──我不能否認我在思考。

畢竟,當我否認我在思考的時候,我就已經在思考了,這很合乎邏輯。也就是說,當我在思考時,我知道我正在思考。如果我正在思考,我必然就是存在的。於是我可以確定一件事──我知道我是存在的。

朱莉看著她的鬧鐘,然後再次閉上眼睛。她抱緊心愛的玩具熊,心中想著,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,但我知道我是存在的。

感謝思考,感謝心靈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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