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會思考的蘆葦──這是 17世紀法國哲學家巴斯卡(Blaise Pascal)的名言。面對大自然,人會自覺渺小;面對浩瀚星空,人會反思自身處境;人是脆弱的,生命是短暫的,但人會思考,因而有尊嚴和不朽。
每次翻開義大利繪本作家大衛‧卡利(Davide Cali)的《敵人》,我就會想起這句話。小編很喜歡《敵人》書中這張星空的圖畫,文字上寫著:
夜晚,洞口上方的天空布滿了星星。
我真希望能離開這裡,躺在外頭看著星空。
星星可以讓人思考很多事情。
偶爾我會問自己:
「敵人都在想些什麼?他也會看星星嗎?
也許,只要他抬頭看一眼,就會明白,
戰爭沒有意義,我們應該停止這場戰爭…」
這名孤單又飢餓的小兵,在壕溝裡無止盡的等待,當他看著星空,只要一想到眼前所見的星光,是億萬年前出發,經過漫長的旅行才抵達眼前,想必會覺得人類真是奇妙又荒謬的生物吧。
看著《敵人》,翻頁間隨著士兵的心境忽悲忽喜。幸好,即便故事中的小兵不斷地自我懷疑,卻始終帶著希望。直到闔上書,當我看到封底上那名叼著幸運草的小兵時,小編不禁微笑了,那似乎暗示著,他已離開那個洞,坐在外頭呼吸春天的花香…
就如同《大人也喜歡的繪本》(玉山社出版)書中所說:「繪本寫的不只是孩童的故事和想像,繪本寫的是人類共通的情感和渴望,人的幽默、喜悅、孤獨、離別、愛與生死…閱讀繪本,就是閱讀每個人的生命故事。」
從人性的角度思考戰爭──法國圖畫書《敵人》
兒童讀者書評/法國閱讀雜誌
「戰爭沒有意義!」這是巴黎Emilie-Brandt 小學的低年級學生看了《敵人》之後的感想。
孩子們簡述了本書內容:「兩個士兵躲在他們自己的洞裡,然後探出頭來互相射擊。他們都有一樣的手冊,上面寫著敵人都是殺人的大壞蛋,而且他們都相信對方是可怕的野獸。晚上看星星的時候,其中有一個士兵在思考,他想要停止戰爭回家去。所以他偽裝成樹叢,爬出洞穴去找敵人。後來他在敵人的洞穴裡發現一本一樣的手冊,還有他家人的照片…」
歐里安說:「這本書太有趣了!只要比較一下你就會發現,這兩個士兵其實很像,他們想的事情都一樣,而且做的事情也差不多。」
茱莉說:「我喜歡這本書最後的部份,他們都在瓶子裡塞字條然後丟給對方,我想瓶子裡面的訊息一定是希望停止戰爭,不要再打仗,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回家了。說不定他們還會成為好兄弟呢!」
《敵人》 【精彩節錄】
戰爭開始了。
在一處荒涼的沙漠…
…有兩個洞。
洞裡有兩個士兵。
他們是敵人。
敵人就在那裡,但我從來沒看過他。
早上,我探頭朝他開了一槍。
他也朝我開了一槍。接下來的時間,我們都躲在洞裡,等著對方探出頭來。
然而,一天過去了,我們都沒有再把頭探出洞口。
我很餓,但我必須等待,等待敵人生火煮飯。
要是我先升火,他就會循著炊煙找來,把我殺了。
可是有一次,我真的很餓,只好生火煮東西吃。
過沒多久,敵人也開始升起火來。
我很孤單。自從米歇爾死後,我就再也沒見過其他人了。
敵人應該也是一個人,每次開槍射擊,都只有一顆子彈從對面飛過來。
沒錯,他肯定也是自己一個人。
孤單和飢餓是我們唯一的共同點。敵人和我,我們之間有著天壤之別。
他,是一隻野獸。他不懂什麼是人性。
他殺害婦女和孩童,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。這場戰爭都是他的錯!
我並不笨,我什麼都知道,手冊上面寫得清清楚楚。
戰爭爆發的第一天,他們交給我一把槍和一本手冊。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手冊裡寫著關於敵人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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